斯诺登滞留莫斯科谢列梅杰沃机场已经7天。他如同空气一般,我们知道他的存在,却没一个人看见他。路透社6月30日的消息称,由于尚未获得任何国家的政府提供政治庇护,加之美国取消了斯诺登的护照,如果厄瓜多尔、委内瑞拉和古巴都不接纳他,斯诺登可能不得不永久滞留在莫斯科机场。
不过斯诺登并不是谢列梅杰沃机场中转区唯一的滞留者。据俄罗斯媒体报道,一名尼日利亚妇女在机场生活了2年多,一名巴勒斯坦男子在这里生活了3年,而一名印度男子今年即将满12年。人们甚至给他们专门造出了个新名词“terminaltor”意思就是“机场滞留者”,或者还有另外一个名字“机场中转区的囚徒”。
滞留者1号——尼日利亚妇女伊莎贝拉。她于2006年9月抵达谢列梅杰沃,一篇《囚禁在谢列梅杰沃》的文章,使她成为欧洲家喻户晓的人物。她的地址一度是“谢列梅杰沃机场2号航站楼三层卡其布色睡袋”。
“别问我将来怎样,我害怕,我会死”,这是伊莎贝拉的心里话。她为了躲避迫害而前往德国慕尼黑,然后她又计划乘飞机前往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找工作,不过在莫斯科转机时,陪同人员无情地将她抛弃了。她既没有证件,也身无分文。于是,她成了谢列梅杰沃机场2号航站楼的难民。
当她的遭遇见诸报端后,人们发起运动来援救这个不幸的女人,机场给她每日提供三餐。2008年5月27日,在这群好心人的帮助下,在机场滞留了20个月后,伊莎贝拉在国际移民组织的帮助下返回家乡拉各斯。
滞留者2号——巴勒斯坦人若拉。和伊莎贝拉一样,若拉也“住”在三层,这里是中转区,他无权出关,也无权搭乘飞机,所以只能滞留于此。在航空公司的帮助下,每天三餐他都在餐厅解决。若拉是个传奇人物,3年下来,他不仅俄语已经没有口音了,而且还发了笔小财。他抵达时身上几乎仅剩一条裤子,而离开俄罗斯前往埃及时已经大包小裹地装满了免税店的商品。那么钱从何处而来?机场边检人员揭开了秘密:原来若拉用纸盒搭起了临时性的小房子,然后以5美元的价格出租给那些希望单独过夜的乘客,而如果是小两口,则收10美元。
滞留者3号——印度人普莱姆基,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叫什么。他在法律上是一个不存在的人。从2001年7月16日矮胖的普莱姆基身穿亚麻裤子抵达莫斯科起,他便滞留在莫斯科谢列梅杰沃机场。他凭一本伪造的护照进入葡萄牙首都里斯本,被发现后遭到驱逐。不过和其他滞留者不同,普莱姆基并不想返回家乡印度。他仍旧梦想着去欧洲,而不是留在俄罗斯,因为他认为那里条件比俄罗斯更好。
加上斯诺登,他们也只是谢列梅杰沃机场来来往往的滞留者中的四张面孔,还有的滞留者甚至在机场酒店生下了自己的孩子。正应了托尔斯泰所说的,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